Lily Pang Art

Lily Pang Art and Design, Gardening, Painting

Tuesday, May 3, 2016

康复 30------- 认罪

在J国青田先生作证后不久的一天,在升阳教会总部子扬的办公室里,琳达、齐小渠、书月和子扬己经交谈许久。子扬、书月神情凝重,齐小渠用手撑着前额,坐在桌前,正流着泪,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。他已把事情原原本本向子扬交代了,己说了无数遍对不起。在场的还有新近雇用的一位处理升阳教会案子的律师周秉文律师。

子扬站在窗前,背对着众人,既到如此,后悔已毫无用处,他说,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。 如今我们一起要想的是如何给教会成员、S国人民一个很好的交代。

他说小渠和琳达出去一下,他要跟周律师谈谈。

他问周律师,案子如何更好地继续下去?周律师说,虽然有不法行为,但最终得益者并不是你子扬,你有良好的开脱机会。但齐律师和琳达知法犯法,恐咎责难逃。

子扬从来没有想到小渠会做这种卑鄙之事,而且还连累到琳达。他问周律师,如果有罪,当会如何下判?周律师说,琳达估计二、三年而齐律师恐怕会达五年。

琳达芳龄二十九,正当青春年华,她在升阳竞竞业业,工作勤奋,受人喜爱。因还是单身,长得又甜美,行为举止还象一个女孩。如不是齐小渠,她本应快快乐乐地在升阳工作着,做着所有女孩该做的事,享受一个女孩最美好的时光。她做梦也没想到,她所做的一份平常的工作,并没有因此而额外得到巨大报酬,却让她面临牢狱之灾。

还有小渠,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想起从前种种,历历在目,小时小渠处处维护他、跟随他,和他亲如兄弟,升阳教会大大小小之事,少不了他鞍前马后地跑。 虽此事做得极不光彩,但毕竟他也想办法自掏腰包补回大部分遗失资金,知错悔改了。

想到这儿,他跟周律师说,我是升阳教会的创始人和大牧师,所有法律文件都经由我手,我应该对升阳教会里所有违法犯规之事负全部责任。

他问周律师,如果现在他放弃诉讼,当庭认罪,把所有责任都承担下来,是不是有可能减轻齐小渠和琳达的罪行?

周律师说,是,有非常大可能,但是这对你不公平,你实质上并没有参与仼何违法之事。

子扬说这并不重要,旋即跟周律师说,过几天再谈这事,谢谢你过来升阳一趟。

周律师走后,子扬看着书月,走过去把她轻轻抱住,用自己的脸贴住她的脸。书月已经开始泣不成声。她说,我知道你要做什么,子扬不可以,我们还有小果果!

子扬拿起桌上的纸巾,擦干书月的眼泪,拉起她的手说,我们出去走走。

他们走出办公室,沿着走廊朝电梯走去。走廊上的墙上,贴满教会里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信息,有慈善活动的通知,新开的圣经学习班时间表,还有许多照片分享某一活动的情形细节等等。

子扬停下来,看着其中一张照片,指给书月说,那不是果果和你吗?照片里,书月和小果果与一群小孩—起围着一个大蛋糕在庆祝生日。书月说,这是果果在主日学校和小朋友庆祝四岁生日。子扬说,果果长得真快。

他们来到六楼,走进一个可容纳千人的,有着最先进装备的大会堂。他们走上讲台,看着台上基督受难像,默默祷告了—会儿。

子扬说,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建立升阳教会时,那时多难。你还记得我们经常鼓励自己的话吗?书月眼里闪着泪光说,记得。子扬接着说,那时,我们就想要试着开壁一片快乐的净土,我们说过要一起,尽我们最大努力。书月泪眼婆娑点点头。我们都做到了,特别是你,你做得多完美。你是上帝赐予我最大的智慧、力量和幸福。

慢慢他们边说边走出大会堂,乘电梯来到一楼。

他们来到教堂外的围着教堂而建的花园里。花园中心有一个儿童游乐场,里面有些滑梯、秋千之类的游戏设备。花园里除了一些花花草草,还有许多蔬菜、香草。书月说,主日学校的厨师用它们来给孩子做点心。

从花园看着八层楼高的现代式样设计的教堂,宏伟壮严。子扬说,以前这里是一片热带丛林,这需要教友们多么祈诚的心,多少付出,才能够建起这教堂,而且我们还有其他两间同样壮伟的教堂在S国,这一切真的不易。我们不能动摇人们对我们的信任。

S国下午三、四点,花园里又热又潮湿。他们走了一圈就来到一楼走廊上一处阔大的供人休息处坐了下来。因是周曰,四周没有他人。

书月说,你这样做,别人不都认为你有罪,他们怎么还对你有信心?

子扬说,时间长了,人们会认清事实,因为上帝给予每人最终能分辨善恶能力。

子扬握着书月手说我们共同决定的事,一定有力量一起完成,对不对?

书月忍不住想再试试,她说,子扬,我们可不可以不插手这件事,让法院秉公处理好吗?

子扬说,我知道你想的,我们完全可以按你说的做。但如果能够做得更好,这是—个能够让我们建立教会的初衷得以有一个完美实现的好机会,我们为什么不试试?我们不是总是说要成就那更大更重的,我觉得这就是更大更重的事。

书月沉默了。是的,是她引着子扬进教堂,那教会创始时,无数次的艰难困苦,他们都是一心一意地挺过来了。

子扬接着更紧紧抓住书月的手,我爱你,爱果果。

书月己慢慢止住哭泣了。对子扬任何所想所做,书月没有一次有异议,这次也无例外,书月知道她别无选择。她想接下来的事是如何跟家人交待,如何独自照顾小果果。